幻灯二

抗日战争的惨状(抗日战争惨烈到何种地步?)

抵抗的惨烈,屠杀的残暴。落后就要被屠杀。

 日军上海大清乡

民国29年3月25日,侵沪日军集中2000多名兵力围攻南汇县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抗日自卫第二大队”。在北起江镇,南起老港,西至钦公塘一线,疯狂进行扫荡,海面上也派出汽艇配合,实行水陆合围。“抗卫二大”部队和“二大一中”的干部战士计50多名,被压缩在东西10余华里、南北30余华里的狭小地区。在敌人拉网式包围,梳蓖式搜索中,该部干部战士10多人被捕,“抗卫二大一中”区队长林阿本等6人在灶泓被敌人抓住后当场遇难。“中共浦委”委员朱君务和叶深中等6人在望楼乡被捕后关押在祝桥镇上,敌人派商会会长劝降,被朱君务等严辞拒绝,任凭敌人严刑拷打,软硬兼施,他们坚贞不屈,最后,朱君务等6人被敌人一刀一刀刺死,临死前高呼革命口号,充分表现了中华民族威武不屈的英雄气概。

民国29年4月14日至17日(农历三月初七至初十),市郊发生震惊全国的青东大屠杀。

日军在第十三军司令官泽田茂中将统一指挥下,抽调第十七旅团、江湾日军驻沪西联队、松江第三地区日军守备队、青浦日军守备队暨伪军许连生部、青浦保安司令部警察局等约4000人,对青浦抗日游击根据地凤溪、陆家角、刘夏周围进行毁灭性的大围剿,对抗日战士与善良人民进行极为野蛮的惨无人道的烧杀。

据青浦县凤溪、徐泾、赵巷、重固和松江县泗泾、九亭、佘山、上海县诸翟等乡不完全统计,被杀害者达680人,其中枪杀229人、刺刀戳死370人、烧死69人、溺死12人。即使老人、婴儿、孕妇、教徒也难幸免。被围的赵巷乡、刘夏镇、姚家桥,徐泾乡杨家、康家、平石桥,泗泾乡徐家宅、罗家、草庵头等许多个村庄成为焦土,仅刘夏、金荣、前明、联民等村被烧毁房屋1618间,其中瓦屋667间、草屋951间,还有农具、耕牛、粮食、家具等生产和生活资料,使259户人家流离失所,不少村庄成了“孤寡村”,甚至“无人村”。

14日凌晨2时,日本侵略军在第十七旅团长长谷川率领下,由伪军许连生部领路,进占观音堂镇。青浦日军守备队长今井带领100多名日军及青浦保安第三大队蒋家昌部,乘汽船同时到达,当即抓了许多人,押至青浦、重固等地加以杀害。15日上午,日军又挨家挨户搜索,并把张德骏等青壮年押到顾家客堂里刑讯逼供,要大家讲出青抗三支队支队长顾复生的下落,谁要讲不认识或讲不出,今井等便把烧红的铁条烙他们。下午,又把在亲戚家吃喜酒的朱阿虎、徐迪明等17人押到“朝阳门”(现凤溪乡农机厂)前,先叫他们挖一个齐腰深的坑,再用刺刀将这批人戳死在土坑。16日,日伪军到杨家圩见人就杀,马南云祖孙等11人在家,被发现后全部遭到杀害。白发苍苍的老竹匠姜如松从夏熟田里钻出来逃跑也被戳死在南仓房上。顾复生的警卫员徐小毛被抓住后也被吊死在观音堂。

4月17日(农历三月初十)下午4时左右,驻扎在沙家村的日伪军从西面向东追捕人民群众,在上海县诸翟乡费更浪和杨木桥之间的田野里枪杀翟小和尚、张阿炳等5人。村民马进良在造房子,请了匠人在屋顶盖瓦,日伪军怀疑他们是为新四军望风,就将马进良等8人押到沙家村。4月18日(农历三月十一)上午8时,日伪军在蟠龙镇抓了在家搓草鞋的林顺余、染坊里的朱小桂,途经三家村又把在家结篱笆的高才生一起抓住,押到沙家村后,晚上把抓来的人进行吊打,逼着他们讲出新四军二支队的枪支存放地方,后将15人拖到田野,先用刺刀戳,再开枪把他们打死。据现有材料统计,沙家村被杀23人。

14日下午3时,驻在章家角的日伪军约30人,将该村章伯荣、章金荣、章小弟等都捉起来关在章金海家里。第二天上午,将被捉的人拖到客堂里严刑拷打,然后拖到场地上,架在稻床上面,下用浇了火油的稻草将人活活烧死。日伪军在章家角共杀了26人。

驻观音堂的日伪军,15日开始,在蔡家台阻拦过路人,并到周围村庄抓人。被抓的嵩子庙的有王湘涛、朱阿荣等87人,大部分都遭到毒打。尤其是王湘涛,因轧的米多,讲他是游击队,把烧红的火钳放在他脸上烫。还吊起来,下面用火烧,昏死过去,醒过来再加刑至死。其妻是孕妇,日军竟对她的大肚子连戳几刀,倒在血泊中。接着,对她7岁的儿子也下了毒手,刺刀在孩子的口中进去,头分成两瓣,王湘涛全家遭难。20日,村民张莲生等3人趁敌人熟睡时逃走,张贵炎被哨兵打中一枪,未中要害,死里逃生。

其余84人都被戳死在庙后竹园里的三个土坑中。嵩子庙的日军在周围搜索时,发现师姑桥村郑庚生家前面二棵大树上有两根鸽旗,疑是新四军三支队架设电台天线,因而冲进郑家搜索电台,将3个20岁左右的男青年全部戳死。

16日观音堂的日伪军,在火烧桥王仲良家驻扎后,从新泾、郏店、廊家庵等村抓了杨士林、蔡勤山等几十人,还有外地来扫墓的、换糖的、贩蚕蛹及摇船路过的人,用刺刀逼着他们在火烧桥北境和柴塘挖了两个大坑,用来埋没被杀群众。19日至22日,共杀了81人。侯阿士正好回家看望,也被日军枪杀在台泾桥河里,尸体还被拖到火烧桥示众。

14日,驻扎在秦家湾的日伪军,将迮庵村朱其昌、朱阿六抓住后,进行严刑拷打。他们母亲送钱去赎儿子,被日军剥光衣服用刺刀刺死。这两个青年被日军割睾丸而惨死。19日日军又抓了迮庵村王辛如,残酷地用铁钉把头颈钉在长凳上,再灌水,最后对准他的耳朵开枪而惨死。18日秦阿二回家看望,给驻在他家的日军枪杀在迮庵村杨行小学东面地上,其母被日军一枪打中倒下,其父以为妻子已被打死,急忙去收尸,在官路浜,被日军捉住绑上石头,惨死在官路浜河里。据统计秦家湾被日军杀害7人。

14日,日伪军到陆家角,半夜里就到马家浜等村逐户搜索抓人。在王伯琴家抓了陆宜康等人,张家浜韩银如家适在做道场,日军进门,就逼问顾复生的下落。并说你们白天做道场,晚上都是后备队员。就把周逸君绑来,周的16岁立嗣儿子周文彬也被绑在一起押到陆家角陆卫生家。同时日伪军在去和睦桥的路上又抓了张毓文、姚枚生、方梦云、张锦江等5人,先关进和睦小学,后来也押到陆卫生家。15日傍晚,大屠杀开始了,日军将捉来的15人押到沈彩林家门前大坑边,由两个日军用刺刀把人一个一个戳死在坑内。

15日早上6时许。日伪军20多人直扑范家浜,将三支队后方医院所在地沈家宅团团围住。19日沈仲卿父沈裕康、堂兄妹沈进余两人被日军抓到金字圩惨遭杀害。

18日,日军在周家浜把在家搓绳干活的吴海生、徐伯华等11个青壮年抓起来,说他们是后备队员,逼他们交出枪支,徐伯华肋骨被打断后惨死在天井里,金大阿弟、金泉生毒打后被推倒在周家浜桥下,开枪打死在河里。22日上午8时左右,日伪军强拉吴文渊等人去摇船,将徐裕生及各村近30余人,拖到陆宜兴家前面3个大坑边,用枪打、刀戳全部杀死在坑内。

日本侵略军小铃队长在驻扎和睦小学后,即到西崧泾和姚家浜抓了王伯余、侯小狗、汪顺余、李小妹、洪生等人,押到里巷江家宅,进行严刑逼供,21日都被日本侵略军用铁锤敲死。接着小铃又到和睦镇进行搜索,将道士姚金华和姚母用开水泡死,最后还将姚家3间草屋、2间瓦屋全部烧光。同日,和睦镇上6个糟坊师傅及两个外地人也被刺死在和睦镇上,将镇上姚礼德的母亲及徐进余丢到河里溺死,又将35岁做小工的苏北人邬阿三,吊死在树上。据现有材料,日军在和睦镇一带杀害了17人。

其他据点日伪军的罪行,据调查统计:在金字圩杀了25人,海日湾杀了12人,官路浜杀3人,新泾杀了1人,重固杀了5人,徐泾杀了2人。

当侵沪日军得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淞沪三支队主力集结在七宝以西、青沪路以南和刘夏附近,就调头来到这些地区进行围剿。

22日,青沪路北面各据点的日伪军全部撤走,仅留下许连生部在观音堂。

民国29年4月20日(三月十三)傍晚,松江佘山8名日兵带了翻译乘坐木船1艘到外婆泾徐家宅。船上载有被抓住的群众20余人,日军登岸后,就驻扎在徐八忠家(现泗联乡横港村)一间五开间大房子里,把抓来的人员押在房子里,翌日上午又抓了一批人,也关在里面,共有四、五十人。下午,当日兵酒足饭饱之后,就开始了大屠杀,敌人首先叫人烧了大量开水,倒在二只七石大缸里,然后拖出一、二人进行吊打,再掼在大缸里浸泡,或用烈火烧烫,一个个活人被折磨致死,一时惨叫声不绝于耳,残忍到了极点。

当时严学余、严学良、顾清华鼓动大家,与其等着被敌人打死、泡死、烧死,不如出去拼命。当日军又来开门拖人时,被抓群众踢倒翻译、抱住日军,几十个人就拼命冲了出去,有的虽在逃跑时被枪杀捅死,但还是有十余人逃出了虎口。

接着,彭家宅侵沪日军连续打死3人,连69岁的老学究彭景贤也被日军刺死在场地上。徐家宅农民徐品园,全家父子3人都被日军活活打死。徐人忠的爱人也被枪杀在稻田里,其兄徐才生被日军抓住后抛在河里活活淹死,有的被捆绑后丢进火堆里活活烧死。日军在徐家宅扫荡3天,到4月22日(三月十五)临走时,把这个小村子所有房屋、粮草、牲口、家具、农具等统统烧光。

23日,日本侵略军小头目市川带领原驻陆家角地区的日军窜到南崧塘教堂驻扎后,就在南崧塘、南和尚泾、方家窑、孔巷等地抓了查品连、王树生、沈德士、陈伯余等98人。22日至23日在南崧塘连续杀了96人,被杀前吊打,捆绑后将人倒竖入水缸里,最后逐个刺死在土坑,或抛入河浜里,河水被染红。

24日,市川又带领一部日军窜到塘桥,把青松树村民梁阿金上刑打伤,又派6个日军,押了梁阿金到梁品达家,继在宅基附近抓了陆进余、陆富根等人。到梁品达家搜索武器,未果就把梁妻刺死在水桥头,边刺边威胁陆进余等人说:你们也这样死。临走时又把陆木生母亲刺死在宅基上,后将陆木生、梁阿金等人押到船上,摇到塘桥,途中又枪杀了一个喊摆渡的过路人。后到张扑桥又当场杀了2人,第二天上午8时在菜花田里又杀害了6人,第三天上午,塘桥和卖花桥的日军又到百家村抓人。晚上,当日军撤走时竞将抓到的10余人全部杀害。

24日,日军从打铁桥到刘夏、新开浜、胡泾三条沿河的二十多个村庄见房就烧、见人就杀,从清晨开始放火,一直烧到傍晚,据赵巷、徐泾四个村的不完全统计,被烧1608间房屋。金荣村有75户675间半房屋被毁。粮食、农具、衣物等生产、生活资料付之一炬,被烧死耕牛5头,共有67人被杀害。袁国祥的双亲均年逾花甲,日军将两者拖至场上,对袁就用刺刀猛戳,鲜血淌满场地,当场毙命。接着将其母陈小妹押至油菜田里,背后开枪,当即身亡,日军还唆狼狗撕咬尸体,惨不忍睹。刘夏村60户306间房屋被烧,姚桂香结婚才2天,全家4口被杀3人,诸纪云被抓住后,被丢入火中烧死。

前明村村民汤梅松,正赶路回家,被日军拦住,不加查问,即在路上被刺刀刺死,并拉出全部肚肠挂在桥上,尸体抛入河中,然后狂笑扬长而去。

25日,日军还到刘夏村的狗金骨和大木桥驻扎,穿了便衣到烧房的村庄去监视,有的爬到屋顶上观察,有的坐船巡视。金荣村张小弟回家收拾烧剩的杂物,当场给日军枪杀。狗金骨的日军在杀害张老太、张文进、张文达等8人后,于28日撤走。

4月22日,日军假作撤退,伪军许连生部在观音堂散布:大扫荡已结束,大家可回家。4月27日,日军小头目市川又率领日军重返陆家角、观音堂等地杀人。从张家浜到陆家角、南墅泾、范家浜、北墅泾等村又戳死40多人。张家浜周浦氏全家4人惨遭杀害,连寄住的内侄女也被杀死。看管三官堂庙的张老太,除一个不在家的小儿子外,在家4人均遭杀害。张家浜村18户人家竟有17户遇难。

日军小头目市川还到观音堂指挥屠杀。观音堂被包围后,只许人进镇,不许人出去,把镇上经商的袁小二等及上街的农民几十人,用铅丝绑住后押到庙场,轮番毒打,在附近村上又抓了几十人到观音堂,上午在文公浜河边,把南仓场陆阿宝等人用刺刀戳死后,推到河里。下午又将刷布路村姚锦清、袁小二等23人,押到庙场西南角的大土坑边,先用刺刀把抓来的人戳入坑内,又在土坑四周浇上火油烧。接着又把邱锦清等26人,押到八角东,架起机枪,强迫一部分人挖坑,其他人跪在地上,土坑挖好后,然后将他们一个个戳死在坑里,邱昌时身中13刀,因未中要害,抢救及时而幸存。

在青沪路北“围剿”区,日本侵略军抓人审问都集中在追查顾复生下落和枪支存放处,凡讲不认识顾复生者就杀。日军为了搜查枪支,在“围剿区”内将所有停放的棺材撬开(包括放在家的寿材)。

民国29年6月18日(农历五月十三),大批日军从东西两路窜到青浦朱家角及沈家圈,当时适值农忙季节,绝大部分农民已出早工到田间劳动,发现日兵来了,一个个躲的躲,逃的逃。日军一到村上,就点火烧房子,从天刚亮开始,一直烧到7点钟左右,全村当时24户人家被烧22户,总共烧毁民房65间,草房几十间。其中最悲惨是沈小弟一家,不但房屋、家具、粮食被烧,而且还有两个孩子,1个5岁,1个3岁,因大人出早工留孩子在家里,也被活活烧死。

民国30年4月7日(农历三月初十),一批日军由汉奸翻译带领,闯进徐家堂捕捉徐南浪(徐参加部队的)。可是徐南浪闻讯已跑,日军扑了个空。于是就东寻西找,抓了来不及躲避的5个农民(3男2女),用各种刑罚进行威逼要他们交出徐南浪。可是没有一个能说出徐南浪的下落,日军恼羞成怒,在当地用刺刀将群众一个一个地戳死。日军在上海郊区的暴行血泪斑斑,罄竹难书。

来源: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

  黑龙江屠杀

龙江县许家屯惨案

多门二郎为首的日军多门师团入侵齐齐哈尔不久,对支持抗日将领马占山的中国民众,进行了疯狂的报复。1931年12月23日上午9时,一架双翼日军飞机进犯龙江县李三店区许家屯上空盘旋。一小时后,又有三架飞机接踵而来,随即就是一阵狂轰滥炸,仅半小时工夫就在这20多户的小村庄里,投下了数十枚炸弹。村里顿时火光冲天,血肉横飞。全村房屋猪舍马厩全部被炸毁,未逃离的村民30余人被炸死。(徐炳军)

通河县屠城惨案

1932年2月5日,日本关东军多门师团侵占哈尔滨后,命令天野旅团沿中东路向东进犯,并对沿江各县进行武装侵占。4月30日,日军六十一联队进犯通河县城。日军侵占县城后见人就杀,逢人便砍,城内路面鲜血粘脚,城门和树枝上挂满了血淋淋的人头。他们还把俘获的留守的老五团八名士兵捆绑后沉入松花江底。这次惨案中共有百余名抗日将士和无辜居民300多人罹难。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被日军炸成废墟,千余间民房变成瓦砾。(赵文信、高顺福)

日军在绥化的暴行

1932年(民国二十一年)4月,日本侵略军(当时黑龙江省尚未全部沦陷)三架飞机在绥化地区双河镇西街路南北等七处,投炸弹21枚,炸毁民房10余间,炸死中国居民14人,炸伤10人,炸死耕牛三头。

5月27日,日军骑兵96人,由绥化南城门入侵。当日晚,这股日军窜至东长发屯向西进行炮击。11时许,又侵入滕家围子屯(今绥化市新华乡),将妇女赶至地车大院进行**。日军入侵后大肆搜捕“赤色分子”,被捕多人。其中县二中学生高××被日军绑在县城西门外的电线杆上,用刺刀剖腹杀害。然后,一股日军进犯双河镇,挨家挨户搜查,并开枪打死王景满之女、纪果子匠、杜兰芳等三人。

6月,日军以“剿匪”为名,对王家窝堡、吴家窝堡、小苗家沟(今绥化市利民镇利东村)一带进行炮击,并放火烧毁民房40余间,杀死村民60人。(高 岩)

海伦县海北镇惨案

1932年6月11日拂晓,侵占海伦县的日本侵略军第十九联队全副武装300余人,从海伦县城出发,向距县城30公里的海北镇进行突袭。早晨6时左右,日军侵入海北镇。居民正做早饭,因赤手空拳,被迫逃散。有的跑出城外,有的藏在土豆窖里、柴垛里、粮仓里。日军冲入各家进行搜查,抓住了大人、小孩和妇女100多人,圈在北城壕里,进行了灭绝人性的枪杀。天主教徒卜怀才,把三个侄子藏在自己家的土豆窖里,大的22岁,小的18岁,被日军搜出,绑在镇里电线杆上,用刺刀活活刺死。这次惨案海北镇民众共遇害l08人。(韩庆德)

通河县兰家大院惨案

1932年7月2日凌晨,日本侵略军通河派遣队骑兵小队包围了兰家大院。他们把院里的男女老少赶到了南场院,并在人群里拽出了兰守富、兰守恩、兰守荣、兰忠孝和在兰家逃难的其他23个男人,用刺刀把他们逼到院里东下屋门前,强迫把裤子褪到脚脖,脸朝西跪下,然后用机枪向他们猛烈扫射。一时间枪声、惨叫声、妇女孩子们的哭喊声惊天动地。日军将25个人枪杀后又放火焚烧了尸体和兰家的东厢房。(赵文信)

庆安县关家窝堡惨案

1932年8月5日下午,日军步兵20余人,向关家窝堡进犯。接近关家窝堡时,便向屯里打枪查探虚实。当时,该屯恰有散兵l00余人,是降日待编的汉奸队(老百姓叫他们随日队)。其中有一名班长盲目地向枪响的方向还了一枪。后来一看是日本人,知道不妙,便拉起队伍逃跑了。日军听到枪声闯进屯后,对手无寸铁的村民进行了灭绝人性的屠杀。日军首先遇上了于德林,不容分说,举枪就刺,于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之后进入于德林家,开枪把槽头的青骡马打死。又窜进金福家的院内,见无人可杀,便将他家的老母猪用刺刀捅死。接着,闯进梁菜籽家,将其弟和姓寇的老更倌二人开枪打死;闯到任福才家,将任福才开枪打死,任妻抱着三岁的女儿逃生,刚跑到地头,被日军枪杀,随后又将其怀抱的小女孩用刺刀挑死。本屯农民赵兴太刚跑到屯头的土地庙前,也被一个日军从背后开枪射杀。此外,还有王德贵、张瞎子等村民,共计12人在这场劫难中丧生。野蛮成性的日军,杀人之后,又从屯子西头向东放起一把大火,烧毁房屋120余间,毁坏了大半个村庄,使200多人无家可归。(张谷桥)

通河县鲍船口惨案

通河沦陷后,各地涌现出许多抗日队伍。活动在岔林的一支队伍是郭复东领导的“迎风队”,有一百多人,能打善战,使日军吃了不少苦头。1932年中秋节这天,一小队日军获悉“迎风队”在鲍船口驻扎,便乘汽车赶到鲍船口,遭到“迎风队”的迎头痛击,一个日军军官和14个士兵被当场击毙。日军恼羞成怒,冲进村子后,将没来得及撤走的15名老人、妇女和儿童全部用刺刀挑死,无一幸免。68岁的姜老太太藏在秫秸垛里也被拽出来,豁开了肚子活活疼死。(赵文信 李振亚)

齐齐哈尔高家屯惨案

1932年旧历十月二十五日,一队约50余名日本骑兵从东南方向往高家屯进犯。这些日兵到了高家屯东头后,就架起了两挺机关枪向屯里居住的五户人家扫射,接着又包围了高家大院往院里扫射,并用柴草把所有的房子全部点燃。高英全家老少三辈22口人,烧伤九人(其中小孩二人);被日兵机枪射死八人(其中有高英的70多岁的老奶奶和不满两周岁的孩子)。

这个屯还有老李家的老六被砍伤在屯北边地头上;老周家住的三个山东逃荒百姓也被日兵用战刀砍死在屯北边地头上;另一户姓周的男人被机枪射死在院子里,老太太和儿媳妇被活活烧死在屋里。在这次惨案中这个屯子有村民18人被杀害(其中烧死二人)。(丁云峰)

桦川县马忠显大桥惨案

1932年11月17日拂晓,侵占佳木斯的日本关系军司令部纠集l000多日伪军,袭击驻桦川县西宝宝屯抗日组织黄枪会。从11月17日至19日,在一日军少佐指挥下,由西宝宝屯至陈花先生屯、洪家围十、姜家屯的马忠显大桥一带逐村挨户搜捕追杀逃散的黄枪会群众。马忠显大桥附近,玲珰麦河两岸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地皮都变成了红色。日军共杀害黄枪会群众吴国文、张起、纪世恩、罗胜云等1900多人;杀害张海川、李英贵、穆××等普通农民七人。还用火炮轰击邻近的道德屯、杨殿烽屯、公合屯,杀伤无辜村民多人。(贾立军)

日军在驼腰子金矿的暴行

驼腰子金矿是黑龙江省较大的金矿之一。1933年2月日军将其侵占后,为了大量掠夺黄金,到各地用欺骗手段,招来大批今国穷苦百姓供其役使,最多达两万人以上。日军对待这些“采金工人”极为苛刻和狠毒。住芦席棚、吃窝窝头,甚至将吃水井锁着,要工人高价买水吃。在金矿各地开设大烟馆、赌局、妓院,对采金工人敲骨吸髓。矿上没有卫生设施,许多工人患病时因缺医少药而死去。1938年矿里闹瘟疫,无人过问,采金工人及其家属大批死亡。仅石头河子一地,一天就抬出七八十口死人。每个采金点都有日本兵和把头看守,严密监视每个工人的行动。那时采金均靠手工操作,劳动强度大,每天要干十四五个小时。劳动中如有人停下手中工具稍事休息,被日军发现,就会遭到一顿毒打。工人出矿还要进行严格搜身。所有青沟都没有安全设施,生产中经常发生“闷灯”、“冒顶”、“片帮”等工伤事故,许多工人常被闷死、砸死和挤死在沟里。1933年5月的一天,工人祁宝堂等发现坑顶有坍塌(冒顶)的危险,到井上找守矿日军要求解决,日军不但不予理睬,还大骂“懒鬼!怠工贼!”拿着大枪逼着他们下去干活,不多一会儿,坑顶坍塌下来,两个工人当场被砸死,祁宝堂和其余工人被砸伤。日军对死伤工人不但不给予抚恤和医治,还扬言:“中国苦力大大的有,死了死了的没关系。”日军自1933年侵占金矿到l942年9年间,共计采金25万两,其中绝大部被运往东京。

日军在辽宁的暴行

庄河廖香南、孙德馨惨理日寇杀害

廖香南、孙德馨系庄河县的地方士绅,他们经常在一起谈论国家大事,并组织起了抗日队伍。l932年农历二月初十抗日队伍攻打县城,包围了县公署。在这次攻县战斗中,廖香南是主要首领之一,孙德馨也是主要成员,在县城内起了重要内应作用。对此,日伪当局对廖、孙恨之入骨,时刻在寻机报复。1932年2月14日晚,召集11大区首脑及地方知名人士举行宴会,以请地方绅士议事的名义,先将廖香南骗到了县公署,接着又通知孙德馨去议事,孙与廖先后被日本人绑起来,并用棉花将嘴堵上。晚问10点钟左右,廖、孙二位爱国绅士,被绑架到庄河街南头林家茔的树林里,分别绑在两棵树上下毒手。日寇用刀从廖、孙头部脑盖骨开始,活生生地向下剥皮。二月的天气,地面尚未解冻,由于疼痛难忍,廖、孙将脚下地面蹬出了坑,惨痛的吼声惊醒了附近酣睡的人们。日伪还不解恨,又用刺刀在孙、廖的胸部各刺五六刀,廖、孙二位爱国绅士,就这样活活地惨死在日伪的屠刀之下。此事迅速地传遍了庄河镇,第二天清晨,人们都关切地奔向林家茔树林,到那里看到廖、孙面目皆非,鲜血染红了地面,惨不忍睹,个个潜然泪下。日伪害死廖、孙后,在第三天又派人将廖家的房屋放火烧掉。

庄河青堆镇惨案

l932年3月21日,日本守备队120余人,在中队长饭家带领下,乘八辆汽车从庄河侵袭青堆镇,扬言要"围剿"抗日义勇军刘同先、王宝绪的队伍。刘、王的队伍已撤离了青堆镇,日军守备队明知无"匪"可剿,却以搜捕抗日军为名,破门闯户大抢商家财物,一时间把安静的青堆镇搅得鸡犬不宁。一伙日军窜入青堆澡堂,抓了一名流浪汉李开远,百姓们证明他是平民,日军却不肯释放,硬当成"便衣队",拉到镇郊枪杀了。滕木匠是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出外干完了木匠活往回走,正好遇上日军,拉住盘查。滕木匠一再说明自已是干木匠活的,但日军根本不听,将他拉到小潮沟坝下枪杀了。日军在青堆镇骚扰两天一夜,抓走百姓l0余人,就地枪杀六人,被带走者下落不明。

庄河寇半沟惨案

1932年4月初,日伪安东地区警备队在司令李寿山带领下,正在大东沟的龙王庙盘踞,有一天接到日军命令,让该队侵袭庄河寇半沟"围剿"庄河抗日独立团,未等出发便遭到邓铁梅抗日自卫军袭击,李寿山大为恼火,没捉到抗日军,就把当地民众以"通匪"、"匪属"为名逮捕62人,用绳子联绑在一起,押解西行。4月7日到达高岭曲木房。这时驻守在寇 半沟的抗日独立团在刘同先和王宝绪指挥下,于双塔岭前坡与日本守备队鏖战。抗日军凭借优势地形,把爬上来的日军打得焦头烂额,日军将死伤者装进汽车正欲逃跑,李寿山指挥一千多伪军从双塔岭后坡向独立团猛扑过来,抗日军腹背受敌,被迫撤退,不幸被俘200余人。4月8日伪军把战俘带到寇半沟,关押在小学校教室里。李寿山就地设"公堂",逐个动刑审讯。当地开明人士李德贤、寇永忱等冒着生命危险以身担保,保释出200多人。其余60多人都是在龙王庙捉来的,李寿山为讨好日寇,邀功领赏,拒绝具保,下午他从中提出32人,在背上插上"亡命旗",拉到英那河畔,砍下头颅,剩下30多人下落不明。当天,日军驻庄河守备队由于前一天在双塔岭受挫,为了维护在庄河的统治,他们派出一小队,乘一辆汽车,窜到寇半沟,从伪军司令李寿山的战俘里要来l0名所谓抗日军,把他们五花大绑装进汽车带走。过了双塔岭,正好遇上两个串亲戚的农民从山路上下来,日伪军大惊,以为是抗日军,围住搜身时发现二人都系红腰带(二人新婚不久),便诬称他们是大刀会的人,生拉硬拽地将这二人推进汽车里。4月9日晚饭后,日军将这12名无辜百姓拉到小河东村林里枪杀,割下头颅,悬挂在街边电线杆上示众。

日寇屠杀抗日救国铁血军战俘惨案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辽阳城西沙岭一带组织了抗日救国铁血军。l932年4月2日拂晓,侵占辽阳的日伪军警司令部纠集上千人的兵力,在飞机、大炮的配合下,分三路向沙岭"讨伐"。日军飞机先行,对沙岭进行狂轰滥炸,炸死蒋六子和金朝喜的女儿,炸断金朝喜的胳膊。铁血军为减少百姓伤亡,化整为零,进行转移。日寇汉奸巡捕韩子晶伙同司法**日指导官九马等人,在沙岭进行大搜捕,将铁血军的伙夫王明石押到东岗子杀害。同年4月3日深夜,盘踞奉天的伪暂编警备步兵第一旅长陆军中将司令王展忠率部伙同辽阳日伪军和地方民团数干人,对抗日救国铁血军分村围剿。铁血军因敌我力量相差悬殊,弹尽无援,有25名战士牺牲,40余人被俘。第二天上午7时,伪警务局长刘金昌、日司法**九马伙同伪申大队长率乡团警队,将抗日救国铁血军战俘曹广大、陈春一、胡聚才、王树勋、刘继五、张发、马云全、孙继五、张相臣、任树庆、张福元、祁文章、李学文、杨沐波、何泽博、王希魁、李洪秀、王崇全、吴振东、王中时、兰明山、富明文等22人,在辽阳西关外大壕沟旁杀害。日寇警宪又于同年4月l0日上午5时,杀害抗日救国铁血军副司令胡志诚(原名胡忠原)等l6名战俘。不久,日伪对沙岭地区进行"清查"。日伪巡捕韩子晶伙同日司法主任泽春等刽子手来到沙岭,先后将杜兴武(村长)、金亮玉(副村长)、金子清、金朝关、金朝贡、闵豹文、曹忠恕等九人抓走。硬说他们是抗日救国铁血军,由辽阳转押至鞍山八挂沟推进日军的狼狗圈,惨死景象难以目睹。(戴振亚)

朝阳二车户沟惨案

1932年6月20日,日军一支武装部队侵入朝阳县羊山一带,并继续向南进犯。当日军进犯至二车户沟与龙潭沟交界处时,遭到当地的义勇军迎头痛击。6月23日,日军又从锦州派出一支武装部队,向二车户沟进发,实行报复。天上有飞机轰炸,地面上有轻重机枪扫射,由于当地群众武装坚持抗击,敌人屠杀二车户沟群众的计划未能得逞,遂退回锦州。日军仍不死心,同年秋的一天,又出动一支步兵部队,乘汽车进入二车户沟。汽车在下窝铺屯一停,就将村头场院上的庄稼和全村200多间房子点着了。因村民已跑光,幸免被害。11月9日,又一支日本军队侵入二车户沟。人们听到汽车声响,便向四处逃命。正往地里送*的杨玉锋、田风岐,还未等躲避就被日军开枪杀害。接着,日军把逃跑的村民从各处圈回来,给大家开会宣讲:"好人的别跑,跑的都是红胡子,就统统地打死……"。为蒙骗村民,稳住民心,散会后真的没杀人,开车离村了。时至11月15日拂晓,日军三辆卡车驶进了二车户沟村。车上60多名官兵,手持大刀长枪,下车后挨门逐户搜查。搜出男人凡在15岁以上的,见一个杀一个。有的是砍头,有的是刺刀挑,有的是枪杀。有的一人被砍10几刀,有的一人被打10几枪。不到三小时工夫,二车户沟全村的男人有57名被杀害。敌人撤走后好几天,被害者的遗体无人掩埋,后来是邻村人来帮助埋葬了。惨案之后,二车户沟村的遗孤剩寡难以度日,有的背井离乡,有一些妇女精神错乱,整天梦神闹鬼,不敢进屋睡觉,只好几户集居在一起住马架棚子,这个村成了名副其实的"寡妇村"。(朝阳人)

日军血洗南广富营子

在1932年6月23日,侵华日军热东司令官伊滕,妄图带领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侵入辽宁省朝阳县羊山一带,打通锦朝、朝建等交通要道,吞占全热河地区。当日军刚进犯朝阳县二车户沟、龙潭沟之间,就被王震领导的抗日救国军和当地民团包围。经过一天的激战,击毙日军23名,生擒了日军司令官伊滕。当抗日救国军满载着战利品和伊滕开到羊山时,便遇上了大汉奸苏振风带领从锦州调来的日本骑兵,对羊山一带军民进行血腥的报复扫荡。 6月24日清晨,村民们刚吃早饭,日军的迫击炮、机枪便向南广富营子村疯狂地射击。空中还有数架飞机盘旋,不断地向村庄扫射,有的房子已打着了火。在枪炮声中,汉奸苏振风带着日军骑兵闯进了村,并抓住50多岁的老羊倌刘老头带路,当他们发现刘老头有意带错路时,一日军小队长举起战刀砍掉了刘老头的头颅。当日军骑兵冲进广富营子村时,等待他们的是空空的房屋。气得他们见到猪狗也射击一通,并指着房子大叫:"统统烧光"一刹时,整个南广富营子变成火海,244间半房子全部化为灰烬,全村只剩下半间房子没有倒塌。这之后,汉奸苏振凤又带领日军朝西山奔去。刚到村西头便抓住了谢云魁的老爹,日军威逼他带路去找抗日救国军,在往西山坡的路上,因为见不到救国军的人影,日军小队长和苏振凤一起,扬起马鞭子打得老谢头血流满面,满地翻滚。这时,躲在山坡荆条棵底下的谢云魁及其家人,再也不能忍睹日军的罪恶行径了,首先是他二儿子拴柱窜了出来,搬起石头就将日军小队长的头打出了血。气极败坏的日军小队长,一手捂着淌血的头,一手开枪将拴柱击倒,并用战刀将他身子剁成了两截。老谢头从昏沉中爬起来,见孙子被残害,刚张口大骂,只听"叭叭"两声枪响,70多岁的老汉应声倒在了血泊中。这时拴柱的妈刚喊出:"你们爷俩死的好苦啊……"声音未落也被枪杀。此刻,谢云魁操起一根扁担冲下了山坡,村民们再也压不住怒火,手持镰刀、石头、棍棒一拥而出,都朝着日军小队长和汉奸苏振风打去。日伪为了找到抗日救国军和伊滕司令官,暂没向众人开枪,先将谢云魁五花大绑捆起来示众,并连连向众人逼问救国军下落。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日军小队长下令扒下人们的衣服,检查肩上是否有背枪的印记。男人被查完后,就要扒女人的衣服时,村民们实在忍无可忍了,便异口同声地说:"不准动女人!我们都是救国军,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说着,众人们一拥而上,与敌人展开了激烈搏斗,喊声;骂声、肠打声交织一起,惊天动地。刹时,随着日军小队长大喊一声:"统统地杀光……",机枪残酷地响了,27位无辜村民应声倒下,血染了整个西山坡。(管文华)

建昌药王庙惨案

日本侵华关东军大队长佐藤,为消灭辽宁省建昌县岭下一带的抗日力量,带领200多名日军骑兵和20几辆大卡车,于1934年农历十月的一天,沿着朝阳通往兴城的大路,开到建昌县药王庙**署。由于有汉奸告密,并向日军提供了抗日义勇军首领和爱国志士名单,于是佐藤急不可待地下令侵袭了药王庙、鸡冠山、施杖子、响水甸子、锥子山等村庄,一连七天进行了残酷地烧、杀、抢掠。抗日义勇军营长李云阁和李长魁、杜大 贵、赵万宝、赵小八、张老根等17人被抓住。日军对他们施以严刑拷打,令他们交出枪支、子弹和义勇军名单。这些人宁死不语。气急败坏的佐藤,下令将他们押赴刑场。日军枪杀了这l 7位志士后,并没罢休,又用铡刀将他们的头颅铡掉,还把喊口号的一位志士的心挖出来。尔后,佐藤下令立即召开了全**署所辖的各村万余村民大会,将被杀害的爱国志士的人头摆在会场的高桌上。会后,佐藤又留下了日军官山田和杨翻译官,在药王庙一带以收缴武器为名,到处抓人。1936年农历十一月初三,又杀害了无辜的教书先生孟子升。还有不少村民,因没有枪弹可交,又没钱抵交,死在日军的枪口下。(朝阳人)

残暴的集家归屯

1932年,日本侵略者在抚顺清原一带,实行集家归屯。在归屯时,日军把蚂蚁沟10几户人家的房屋全部烧光。当火烧到亢舍贵家时,把屋内存放的鞭炮燃响。日军以为是武器、弹药。将亢舍贵抓到南山城,在"万人坑"砍了头。这次在"万人坑"旁丧生的有12人,有砍死的,有活埋的。1933年春季日军去南山城所属半拉背"讨伐"。日本人进村以后,挨家搜查,当搜到徐××家时,搜出一把麻刀和一件黄大衣,日本兵就把全家五口人以"通匪"罪名抓来,用刺刀刺死,推进"万人坑"内。特别是对徐家3岁的小孩,更为残暴,日本兵用刺刀刺进小孩肚内,然后挑起来,再将小孩甩出去,把肚子挑开个大口子,活活将其折磨而死。(徐桂英)

北票市三宝营子惨案

1932年2月,盘踞在辽宁省锦州、义县的日本关东军第八师团欲西进热河,便派间谍石本权四郎两次深入到北票城内秘密活动。当他乘火车第三次来北票时,被抗日义勇军李海峰部探知。于是,李海峰派杨廷录带几十名战士,于l7日在火车上抓捕了石本权四郎。这个日本大特务的落网震惊了日本朝野。侵占锦州的日军气急败坏,立即组织武装抢夺,数次沿锦承线进军,均被抗日义勇军击退。后来日军又派人找到李海峰,妄图利用重金引诱李海峰放回石本权四郎,又遭到李海峰的严辞拒绝。当日军探明李海峰的义勇军驻在三宝营子时,于l0月9日,从义县发兵500余人向三宝营子进攻。兵分三路:一路由稍户营子向三宝营子推进,一路由尖山子围攻三宝营子,一路由水泉奔房申沟包围三宝营子。天上有飞机投弹、扫射,地上有大炮、机枪轰击。由于日军进攻得突然而猛烈,义勇军难以抵抗,李海峰便率部押解着石本权四郎,顺南梁撤向巴图营子。一场激战后,500多名日军蜂拥冲进村,却扑了个空。于是,日军气急败坏,便向无辜的老百姓施以 报复:日军冲进各家各户,将贵重财物抢劫一空,放火烧掉了各家的房子,又开枪向手无寸铁的村民射击。顿时,三宝营子村尸横遍野,火烧连村,房屋、粮食、牲畜、柴草、财物统统化为灰烬。据同年10月14日、15日朝阳县(辖三宝营子)县长李振钧、县**局长姜振国分别向热河省警务处呈文:"日炸毙居民男女百数上下,炸毁房屋100余间。"(朝阳人)

日军火烧大东洲

日军侵占时期大东洲村有一百三四十户,800多口人,300余亩土地,离抚顺市只有25华里。1932年夏季,抗日救国军李春润所部丁文范、那风久、邢龙久等三支部队在大东洲活动。其中那凤久这支60多人部队在小东洲活动。农历八月初八的中午,日本警备队的13个骑兵由唐少屯进犯大东洲巡逻、侦察。在村长彭香武家吃午饭时,受到来自小东洲的那凤久部队袭击。当天下午3点,盘踞在抚顺市内的日本守备队驾驶三四辆卡车开往大东洲村,在一架飞机掩护下,一进村就朝彭香武家猛扑过去,彭香武慌忙从后窗户跳了出去。日兵一枪打掉了他的帽子,随后追了过去。彭香武躲进了高粱地。正在家门口站着的唐恒普却被日兵一刀挑死。由于日本汽车在小东洲村耽误了点时间,大东洲村民大都逃出了村子。大队日军进村后,一无所得,就点火烧了房子。第二天日军又派来侦探进行侦察。第三天即农历八月初十,日军出动500多人,从唐力屯、郎屯两个方向向大东洲村扑来,包围了整个村子,接着就挨户放火烧房子。冯老六因为舍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房子被烧掉没有走,被日兵一刀扎死了。那明恩的母亲因为耳聋听不清日本兵的问话,也死在屠刀之下。王万涛的爷爷因年老体弱来不及逃跑,被活活烧死了。孟强、孟刚、王德恩等躲在村头被日兵发现,也被日兵一刀一个挑死。不到一天功夫,全村13名无辜百姓被杀,一百三四十户人家520多间房屋被烧得只剩下三栋(11间),所有牲畜烧死的烧死,抢走的抢走,家具全部毁掉,整个村子一片凄惨。(李春祥 徐桂英

日机轰炸高升镇

1932年8月19日(旧历七月初八)上午11时,日寇军用飞机5架窜犯盘山县高升镇上空,投下大量炸弹。当天正是高升镇的集日,远近居民来者甚多,未及躲避,很多人被炸死炸伤;各样物品满街都是,市面大乱。十字街以东,大街南北数百间房屋弹痕累累,30间房屋被炸毁。北街孕妇王冯氏领着孩子在园中摘瓜,炸弹落在身边,母子三人丧生;东街苏永才的妈妈、妻子、妹妹和弟弟等一家七口人被炸死四口;高凤岐未来得及进屋,炸弹落地,身体被炸掉大半,一支胳膊落在屋顶上;赵永吉祖孙二人同时被炸身亡;田五金、苏永柱的弟弟和苏宪章的妹妹等都被炸死。在这次狂轰滥炸中,仅高升镇的居民就被炸死l0人,至于外地赶集的人死伤不计其数。(李 光)

抚顺平项山惨案

1932年9月15日,辽宁民众自卫军李春润所部对侵占抚顺的日军进行了一次打击。日侵抚当局对这次自卫军进攻抚顺极端恐慌,称这次事件为"抚顺袭击事件"。农历八月十六日晨6时左右,当自卫军全部撤退后不到两小时,日军守备队长川上、宪兵队长小川、伪抚顺县公署日本参事官山下、县公署外事秘书兼县长翻译于庆级便在宪兵队召开了紧急会议,认为自卫军进攻抚顺路经平顶山,平顶山周围几个屯的老百姓是知道的,但未来报告,肯定是通匪的。

川上便在会议上决定,要将平顶山周围村屯全部杀光烧光。决定具体执行屠杀任务由日本守备队负责,宪兵队作配合,川上亲自到现场任总指挥屠杀地点选在平顶山东山坡,这是一块播种牧草的草坪。它的西面是断崖陡壁,约有二三丈高,北面为奶牛饲养场的刺浅樟子所堵塞,只有东面和南面可以出入,是一块沟形的带有小坡度的平地,既便于把守,又便于进行集体屠杀。16日上午,全副武装的日本守备队分乘四辆大卡车。一车直接进犯平顶山街,其余三车把平顶山全村团团包围,不许进也不许出。进犯平顶山街的日军又分成若干伙,从平顶山北头到南头挨f1挨户地用刺刀逼、皮鞋踢,把村民往屠杀场赶。

有一些缠足的老人和老弱病残,因为走的慢,日军士兵就把他们打翻在地拖着走,有的就干脆一枪打死或用刺刀刺死。当人们被赶出村,向着被指定地点走去时,日军按照预定计划用汽油将全村的房子全部点着。不到一小时,全村3000多口人除留下因走不动被当场刺死的几具尸体和一个叫马长顺的用被子包身率领全家五口人逃进房后厕所的大*池里得以幸免外,全部被赶到平顶山东山坡,一家挨一家地坐在地上。日军守备队将人群压缩到中心。在人群的南面,日军手端刺刀虎视眈眈地死盯着人群,东面放着几个用红布盖着的带腿的东西。

一个日本军官用朝鲜话将人群中二三十个朝鲜人喊了出去后,那带腿的东西上面盖着的红布就揭开了,六挺机关枪由南向北同时疯狂地向人群扫射开来,四面八方的刽子手亦同时向人群开枪。许多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经饮弹倒地。片刻之间,血肉横飞。日军所用大多是爆炸性子弹,人们中弹后脑壳进裂、脑汁和鲜血进流。有些人看情形不好想冲出去,但没跑几步就被机枪射倒。大屠杀继续了一小时后,被围困在草坪上的人们便全部倒在血泊里。刽子手们以为村民们已全部死亡,便**上了车。往回走时,又发现尸横遍地的人堆里仍有人在呻吟、蠕动,于是他们又重下车来进行了第二次屠杀。这次不是用机枪,而是用刺刀。不管是死是活他们从北往南在死尸堆里挨个刺。一刀下去没有反应,就证明已经死了,有反应的就刺第二刀、第三刀直至刺死为止。

有的刽子手为了取乐,专挑妇女的**,刺破孕妇的肚子,把婴儿甩向半空。经过这遍刺刀的"复查",再能保住性命的就极少了。剩下没有死的幸存者是压在死人堆底下没被刺刀刺透的。大屠杀直至傍晚,历时三个多小时。第二天一大早,日军又雇了一帮朝鲜浪人按原定计划销毁罪证。这帮朝鲜浪人用火钩或大钩子,把3000多具尸体钩到山崖底下,探起来,其中还有一些没有断气的,有的还能说话,是断了腿或受了重伤爬不动,也同死人堆在一起,浇上汽油焚烧。然后用炸药把山崖炸崩,掩埋烧剩的骨头和尸体。凶手们还根据既定计划,连日到离平顶山约五华里的干金堡烧杀。幸而有了平顶山的前车之鉴,千金堡人闻风日军要来,就纷纷躲避。日军又改变了作法,一进村逢人就开枪,前后一共杀害40多人,烧了1000多栋平房。同平顶山一样,经过这次烧杀,干金堡剩下的也只是一片瓦砾了。(徐桂英)

盘山县双台子大屠杀

1932年11月12日,日本军队以招降的名义,在盘山县双台子区河南老铁桥西侧,进行了一场血腥大屠杀,杀害四五百人。盘山县沙岭乡西灰村傅万令老人,是这场大屠杀的幸存者,也是日军屠杀中国人民的见证人。老人介绍了这段悲惨的经历:1932年,日军侵占盘山以后,群众自发组织了抗日义勇军,其中部分队伍撤走了。我四叔傅忠忱等义勇军只好躲在亲戚家里。当时日军发出布告,布告个说:凡是当过义勇军的,只要到盘山受招降,把枪一交就没事,愿意当兵的留下当兵,愿意回家的可以回家,今后不准当义勇军,要当良民老百姓。如果不去受招降,只要走出来就杀头,知情不举者也杀头,检举有功的受奖。布告一贴出来,日军天天枪杀人,弄得人心惶惶。

11月12日早晨,我和三哥傅万荣,还有同村的林秀阁、林秀喜、林秀平为了不连累亲友们,骑着马背着枪,硬着头皮去盘山受招降。我们几个人上午9点多钟到盘山,在狼窝那个地方吃的早饭,马放在高家,下午3点多钟,日军把我们四五百人领到河南老铁路两侧,站好队后,开始点名。铁路桥南头两侧停着两辆铁甲车,离我们有几十米远,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检阅以前由裴司令讲话。裴司令叫裴东阁,日本人让他组织救国军,委任他当司令。裴司令讲完了,日本人讲话,当时只想快点回家,讲的什么没听清。大约四点多钟,突然枪响了,忽啦啦前面倒下一片,我才明白中了日军的奸计。我刚想跑,大腿中了一弹,鲜血顺裤子往下流,现在伤疤还在。我一看不好,就滚到沟里去了。人都打倒以后,日本兵才从铁甲车里出来,挨个检查,不管死的活的都用刺刀扎几下。我身上被扎了三刀,当时昏死过去了也没觉得疼,也没有喊叫。日本兵以为我死了,也就没管**军走后晚上八九点钟,来了几个人拿着枪,一边检查一边喊:有没死的吗I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这时我已经清醒,知道浑身疼了,听见有人喊就答应了,这样我才死里逃生,活到今天。而其余四五百人全都惨死在日本鬼子的屠刀下。(刘 厚)

日军对北票妇女的凌辱

1932年冬,侵华的日本关东军第八师团第十六旅团长川原侃少将的部下早川部队,侵占北票县朝阳寺一带农村后,以散发洋货和奇缺物资为诱饵,挟持美貌女子到日军军营,进行强奸或**。后来,成群结队的日军,不分昼夜闯入民宅,到各家各户任意蹂躏和奸**女。日军官兵兽性大发,不仅凌辱妙龄女子,而且对孕妇、少女和老妇都不放过,有数以千计的农村妇女受到极大的人身残害。

特别是1934年以后,日军对大黑山地区兰天林的抗日力量进行"扫荡",使这个地区的妇女被蹂躏得更为悲惨。每当"扫荡"时,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妇女,便惨遭日军的奸淫和屠戮。

如:1935年秋季一天,100多名日军突然闯入该地区某村,先用机枪向村民扫射,后将男女村民圈到一个大院里。一个日军军官站在众村民面前,一声令下,众日军像疯狗一样猛扑到人群中,有的拽着姑娘的发辫,有的抓着少女的短发,有的拉着女人的胳膊,有的抱着女人的头……将村妇们一个个都拽出人群。

日军一边狂欢大叫,一边痛饮烈酒,一边丑态百出地玩弄着女性。开始,几位姑娘被日军推到屋里**,后来就在大院里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些妇女进行**,甚至强迫其父母、丈夫、兄弟在身旁观看。有一个婚后一年怀孕六个月的妇女,被几个酗酒后的日军玩弄后,又剥光了她全身衣服,将其赤裸裸的身子仰面绑在桌子上,向众村民展览。

丧尽天良的日军当众又照相,又耍弄,最后便用刺刀剖腹,取出孕妇的婴儿,挑在刀尖上示众。日军抓到北塔乡某村一位缠足的妇女,走路摇摇摆摆,便拿她取乐。先是命她脱掉鞋子,拽掉裹脚布,日军一拥而上,摆弄她的脚趾玩,而后**了她。在场的亲生女儿年仅8岁,见日军兽性大发;吓得惨叫,被日军当即拔刀砍下头颅。(管文华)

反扫荡,

“埋好地雷,端好枪。你钻地道,我上房。制高点,堵街墙。构成一片火力网,别看我们是庄稼汉,打得鬼子不敢再进我村庄。”70余年前,河北正定高平村民兵自编自唱了这首地道战歌,歌词正是他们英勇抗击日伪军的真实写照。50余年前,同样是这个村庄给了八一电影制片厂导演任旭东灵感,创作出了影响几代人的经典电影《地道战》。

由于地处冀中到冀西和晋察冀边区的交通要道,再加上民兵的顽强作战,从1943年春到1945年5月,日伪军五次大规模围剿高平。其中,出动200人以上2次,300人以上1次,500人以上1次,千人以上1次。但这个英雄的村庄,始终屹立不倒。50余民兵利用地道掩护,毙敌400余人,以致当时日伪军中流传着“要送命,上高平”的说法。

尽管战功赫赫,这个《地道战》电影原型村却鲜为人知。近日,记者来到高平村,找寻民兵们英勇战斗的历史。

(一)

“地上一个高平村,地下一个高平村”。70余年前,这个有着一百余里长地道的村庄,曾让敌人闻风丧胆。原抗日村长周保全今年91岁,是村中唯一在世的老兵,完整参与了五次反围剿战斗。

“抗战历史绝对不能被遗忘。”周保全跟记者讲述了这段峥嵘岁月。从1937年秋天开始,日伪军在高平村西二里的韩家楼、六里的同下村等地建据点、设炮楼、修公路。残暴的日寇疯狂推行所谓“扫荡政策”“蚕食政策”“三光政策”“强化治安政策”。

1938年,高平村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一手拿锄头,一手拿枪杆。男的参军参战,女的做军衣、军鞋,照料伤员,儿童站岗放哨,传递情报。1942年2月,高平村建立了自己的武装——抗日民兵游击队,共产党员刘傻子担任了民兵中队长。高平民兵积极配合野战军、地方军和邻村民兵主动出击展开破袭战,日夜到正定、新乐、京汉铁路、正灵公路和周围据点割电线、断桥梁。

同时,受地窖藏身的启发,高平村人民开始挖地道对付日伪军。在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里,共挖了深5米,高1.4米,宽1米的地道总长约100多里,挖土约十几万立方米。周保全介绍,当时村内地道分为主干线和支线,每十户有一个地道口,每个口都有一名骨干民兵把守,地道内有翻口,能够“防水、防毒、防烟”,每隔十丈远留一通气眼,地道口和通气眼都很隐蔽,大都设在碾盘下、炕洞里、牲口槽下、井内、锅灶内、夹壁墙内。为了监视敌人、打击敌人,在十字街口、村口、老母庙等地方的房上修筑了高房工事。

房内有夹壁墙、黑屋、地堡,墙壁有展望孔、枪眼。村沿有围墙,村内大小街口都修上了“之”字形的街垒。

“下面有地道,上面到处是地雷,打得敌人根本进不了村!”周保全说。

(二)

最漂亮的一仗发生在1945年5月4日。日伪军对高平村发动了第五次大围剿,1600余日伪军,携带轻重机枪120多挺,山炮、小钢炮10多门和大批毒瓦斯,包围村庄,企图一举捣毁地道,制服高平。

高平民兵对敌人偷袭早有察觉,及时部署了战斗力量,将全村划为5个战区,每个战区配备民兵十余人。其中刘傻子负责第二战区,周保全负责第五战区。当日拂晓,东北口执勤民兵最先发现敌人并及时发出信号,全村民兵迅速进入战斗岗位,男女老幼立刻钻进地道。上级刚发了数目不少的手榴弹,敌人来了,这些手榴弹正好派上用场。

面对敌人的猛烈进攻,位于村东北口的刘傻子带领民兵站在房顶制高点用手榴弹痛击敌人。守在村西口的周保全带领民兵利用屋顶工事用土炮轰击敌人,敌人发现目标后,集中强大火力向他们扫射。和周保全一起的民兵王六合被击中头部,当场牺牲。周保全和其他民兵撤出屋顶工事,诱敌深入到雷区,炸死炸伤敌人数十名。

当天下午三四点钟,战斗基本结束。敌人匆匆逃窜至村外后,用钢炮向村中进行炮击。当时,正在街上救护伤员的刘傻子被弹片炸伤,后因抢救无效光荣牺牲,年仅29岁。这一战,高平民兵打死日伪军59人,其中指挥官4人,炸毁大车7辆。

据《地道战》剧组人员回忆,电影中高家庄这个村名就是源自高平村,民兵队长高传宝的原型就是刘傻子。高传宝喊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准放空枪”,就是刘傻子的原话。

但由于高平地道已于1963年被洪水冲毁,不具备拍摄条件,《地道战》的外景拍摄是在冉庄、李庄和唐庄完成的。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战功赫赫的高平村鲜为人知。

(三)

“现在仅存的这600米地道也是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用水泥加固的。”现高平村村支书周余柱告诉记者,村委会门前小广场东北角,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就是地道入口。

正定农民作家刘福海,出于对地道战的兴趣以及对高平民兵的敬佩,十年来走遍档案馆、党史办、图书馆、旧书摊,让他震撼的是,除了作战顽强,高平村还有自己的村级兵工厂。

一心抗日的几个铁匠,靠着炉子、钳子和锉子,反复试验,不仅造成了决枪,还利用旧井锥筒制成了能打五六里远的小土炮。在抗战期间,共制造小土炮6门,枪榴弹3支,决枪60支,步枪2支,撸子枪5支,子弹4000余发和大量的地雷、手榴弹。

为了让更多人了解高平地道战的历史,周余柱和乡亲们正在规划建设一座新的纪念馆,并打算将兵工厂遗址、刘傻子故居以及地道遗址重新修缮。“不能让高平地道战的光辉历史在我们这一代断档,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做好保护工作!”周余柱说。

在中国电影史上,抗战电影《地道战》缔造了近半个世纪的“放映传奇”,据《中国国防报》文章透露,从1966年到2005年,该片发行拷贝8420部,是世界上印制拷贝数量最多的黑白影片,同时全球有28亿观众看过此片,是世界上观众人次最多的影片。但也许您不知道,该片实际是一部针对民兵的军事知识教学片,许多内容都是抗战年代冀中平原实际作战的经验总结。

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后,日军在华北展开残酷的“治安战”,力图短期内荡平中共武装。尤其在冀中平原,面对优势日军的轮番“扫荡”,缺乏地形依托的敌后武装处于极为艰苦的环境中。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想出种种改造地形的办法,利用地道便是其中最富创意、也最为人知的战术之一,用电影《地道战》导演任旭东的话说,“如果是太平年月,谁会在地道里东躲西藏,我们今天看地道战觉得是‘旷世奇观’,其实那一条条地道都是由国仇家恨生发勾连的”。

从无到有 发展壮大

在成规模、成体系的地道出现前,华北百姓就利用家里的地窖掩护过八路军伤员,但由于各家地窖容量有限,同时地窖大都在村内,一旦被发现,很难脱身。曾任蠡县县委书记的王夫回忆:“1938年冬,敌人改在夜里或拂晓包围村庄,(干部们)在村里睡觉很危险,于是选在野外挖洞藏身。”但挖在村外的地洞也有问题,冬夜人睡在洞里,早晨洞口会往外喷水蒸气,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格外显眼,结果地洞便不得不再由野外转到村里,并且各个地洞之间开始出现隧道衔接,这就逐渐形成了相通的地道网。

原日军第63师团老兵斋藤邦雄回忆,八路军和农民都从事挖地道的工作,为了不让日军发现,他们甚至会用柳条筐把土运到地道以外两三千米的地方抛弃。于是,冀中一带的地下出现了世界战争史上前所未有的巨大地下工事群。斋藤说,日军曾抓过大量农民和民兵进行拷问,“就我所知道的,这些中国人从未透露过有关地道的一个字。……拥有如此庞大地下工事的冀中,俨然成为令日军头疼的地方,这对八路军来说,应该是一种光荣吧”。

1942年4月17日,冀中区党委发出指示:“部队在基本分散的原则下,依靠民兵威力之发扬,配合爆炸战、地道战,多打小仗,消灭敌人,要利用群众已有的地道和挖新地道对敌人开展爆炸战。”此后,地道在华北各地也逐渐应用开来,八路军领导人叶剑英曾总结道:“地道战,即在村庄内普遍挖地道,其内有横墙,并村与村相通,洞口多为隐蔽,内有储粮储水及防毒设备,敌来则利用此地道以进行战斗,小股敌则消灭之,大股敌则我从地道中进行转移,伺机以打击之。”

不过,华北军民最初构筑的地道相对简陋,抵御日军破坏的能力有限,像最早开展地道战的蠡县就连续有三任县长牺牲在与地道相关的战斗中,其中县长林青藏在覆盖木板和土的简易地道里,结果被敌人发现牺牲。

不断改进 地下长城

在残酷的斗争中,抗日军民很快总结出经验教训,地道功能日趋完善,到1943年,已经出现“三通”(房上、地面、地下)、“四能”(能打、能走、能攻、能守)和“五防”(防水、防毒、防烟、防火、防破坏)的战斗堡垒,不少地道里有秘密会议室、厕所、给水处,并有防毒、防火、防烟等设备,犹如地下村庄。此外,为了更好地打击敌人,地道还与地上工事连接,各村街口、街道都有隐蔽枪眼,在辽阔的华北平原上形成可攻可守的“地下长城”。以正定县高平村为例,当时村内地道长30多千米,户户通、街街连,能打能防,号称“地上一个高平村,地下一个高平村”。

这种“升级”后的地道战令敌人举步维艰,日军战报中称:“部队在行动中经常受到来自住房的窗口、墙上、丘陵树林中的突然射击。偶尔发现敌人,紧追过去,却无影无踪。以后得知他们挖有地道,地道的入口设在仓库、枯井、小丘的洞穴等处,地道四通八达,甚至有地下集合的场所……我军总像是和鼹鼠作战,旷费时日,真想举手服输。”在“扫荡”中,日军处处感到人民战争的威力,他们坦承:“沙河、木道沟河(均为地名)沿岸一带地区,素有中共平原根据地模范区之称,交通壕、地道建筑非常普遍,几乎所有村庄都有地下设施,甚至有相距七八千米的三个村庄用地道连接起来。而且农村的老百姓抗日意识很强,形成半农半兵状态,因此各部队在推行‘肃正工作’(实为‘扫荡’)时极为困难。”

1945年5月4日凌晨,正定、灵寿、行唐、新乐等地日伪军千余人集中偷袭高平村,该村民兵早有察觉,立即将全村划分为五个战区。战斗于当天拂晓打响,民兵进入战斗岗位,剩下的男女老幼则钻进地道。日伪军先由东北口发动进攻,守卫在这里的民兵突然从地道钻出来,爬上房顶制高点,用手榴弹毙伤敌人14名。待敌人进入高平村内,一发发子弹又从墙角、街边、土堆、马厩等隐蔽处同时射出。在“影子对手”面前,日军火炮、机枪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能落荒而逃。据统计,1943年春至1945年5月,日军曾多次进攻高平村,其中较大合围进攻就有5次,但没有一次能够消灭高平村民兵。

清苑县冉庄的地道战斗争更是抗战期间的典范之一。冉庄的地道主体以十字街为中心,顺东西南北大街走向的四条干线,和向不同方向延伸的24条支线,包括通向邻村的三条联村地道在内,全长约15千米。1945年6月20日,驻保定日伪军进犯冉庄,30余名民兵先在村边阻击,尔后迅速转入地道,通过瞭望孔观察到一群伪军冲到村东,企图破坏地堡工事,当即拉响地雷,炸死伪军数人。与此同时,村北老母庙、南口地平堡、东街碾子堡和十字街的民兵,也纷纷从暗室和高房工事等向日伪军射击,经数小时激战,毙伤其29人,日伪军被迫撤退。23日,日伪军又调集2000余人进攻冉庄,他们用迫击炮掩护步兵冲入村内,一群伪军刚进至东街,一名伪团长就被小庙工事里的民兵击毙,一名伪军去拖曳尸体,又被击毙。当大批日伪军进入村北布雷区时,守候在暗室里的5名民兵立即拉响11颗地雷,炸死日伪军多人。接着,民兵又用步枪毙其10余人,日伪军乱作一团,分头溃逃。数十分钟后,20余名伪军前来收尸,民兵再次拉响地雷,炸死其5人。经13小时激战,冉庄民兵仅以轻伤1人的代价毙伤日伪军33人,打退了日伪军的进攻。

内外配合 共同歼敌

尽管地道战给敌人带来巨大压力,但毕竟是敌后抗战的一个组成环节,其本身也有一定的被动性,八路军曾规定:“地道战以民兵为主,配之以区小队或县大队支队分散的班(一般10人左右)为辅助,密切结合担负之。主力部队数量多,不适于进行地道战。”

1944年,冀中军区印发《冀中平原上的地道斗争》《关于地道战术问题》《加强地道管理问题》等指示,提出地道斗争必须和村落麻雀战、地雷战、伏击战、外围的反包围战等结合才能真正开展。

1945年6、7月间的栾城县南高村之战中,我民兵和区小队、县大队内外配合,综合运用地雷战、麻雀战、伏击战等多种战法,五战五捷,成功打退敌人的进攻。7月16日,栾城伪军前来攻打南高村。我区小队和民兵发挥麻雀战特点,从窗户里、枪眼里、高房上一齐向敌人开火,直打得敌人晕头转向,惊慌失措,撤回栾城。7月19日和23日,伪军两次前来报复。结果每次攻入村内后,不但遭到区小队和民兵机动、灵活的袭击,还处处碰到民兵布设下的地雷,每次都会伤亡二三十人,只得败退回栾城。而28日的最后一次交锋中,日军也和伪军一起前来,结果一样碰得头破血流,他们还遭到县大队与八路军主力部队的内外夹击,狼狈败退。

1945年5月27日,1500多日伪军突然包围八路军冀中十分区指挥机关所在的雄县米家务村,该村由五个自然村组成,拥有坚固的地道体系。被包围后,八路军警卫部队和民兵先利用地面工事展开阻击战,当敌军逐步占领大部分房屋后,八路军和民兵及时转入地道,展开村落的麻雀战和地雷战。敌人白天在村子里到处挨冷枪、踩地雷,可就是看不见八路军的身影,晚上害怕遭到袭击,被迫龟缩到村子外围角落里。

战至第六天,十分区增援部队陆续到达外围,我军决定利用地道网络,将主力部队集中起来,首先打掉伪军团部。八路军先通过地道将炸药送到伪军团部所在的染房底下,然后由机枪班用猛烈火力封锁大门,一个警卫班在民兵配合下牵制其他地方的敌人,雄县县大队负责主攻。深夜,八路军拉响炸药,随着一声巨响,许多敌人在睡梦中被炸上了天,县大队随即发起冲击。

经一小时的激战,全歼伪军第18团团部及团直属炮兵连,遭此大败的日伪军再也无力围攻,只得撤走。

走出平原 全面推广

据不完全统计,截至1944年冬,冀中各地军民开挖的地道总长度超过1.2万千米,在政府和群众的帮助下,冀中军区的几个军分区在地道里设置了地道兵工厂、地道医院、地道仓库和地道指挥所。这一成功经验也很快走出平原,向华北其他适合挖地道的地区进行了推广,并在多地得到应用。

易县位于保定市西北部,太行山北端东麓,境内多为山地,但民兵地道战在这里同样得到很好的应用。1943年4月12日,日军和易县伪警备队集中了1500余人,还抓了500余名民夫、40辆大车前往易县匡山村“扫荡”。当时龙华二区队的一个连和龙华三区小队驻在匡山村,依托地道进行持久抵抗。匡山村民兵把70颗地雷埋成三道雷区。拂晓,日伪军从西山进攻,结果被炸死几十个。

中午,日军强迫民夫前行踏雷,二区队为了不伤及百姓,放日伪军进村,区小队游击组依靠地道和敌人展开村落争夺战。区小队在暗处,利用长短枪、地雷、土炮攻击敌人。战斗到天黑,日伪军无法前进,只得败回易县。经过一整天战斗,我军消灭日伪军200多名。

和易县相邻的满城也出现如火如荼的山区地道战。

1944年秋,中共满城县委在石井村举办县区干部训练班,日伪军千余人分三路趁夜扑来。拂晓时,四面山头都出现了敌人,我三个民兵小队在村东阻击,连续打退敌人三次进攻,而后进入地道。敌人进村后到处搜索,发现洞口就逼着伪军下地道,却被民兵击中,敌人不敢接近洞口,只是向里面乱扔手榴弹。下午,我军主力部队从外围发动反击,民兵小队通过地道冲到南门楼,打散集结在那里的数百名日伪军。当敌人集中火力向两个门楼射击时,民兵绕到一处高房,对附近日伪军一阵猛打,敌人调集火力射击高房,民兵又转移到南门楼,扔出去的手榴弹在日伪军中炸开了花。就这样,民兵巧妙地在地道、暗堡、高房工事里忽东忽西,与数倍于己的敌人周旋了十多个小时,胜利粉碎了敌人的围剿。

据国内学者考证,抗战期间,仅冀中人民构筑的地道就达到约3万华里(1.5万千米)。据不完全统计,1943年,华北军民利用地道对敌展开拔点作战,成功拔除敌据点碉堡600多处,同时恢复和发展了3500个村庄的政权。

聂荣臻元帅评价说:“神出鬼没,出奇制胜的地道战是华北人民保家卫国,开展游击战争,在平原地带战胜顽敌的伟大创举。地道战又一次显示出人民战争的无穷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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